如果说中非关系的历史源远流长,那这主要是政治关系,而不一定是经济关系。不过,在过去8年左右的时间里,中国与非洲的经济联系迅速扩大。首先,中国已成为许多非洲国家最重要的贸易伙伴。非洲与中国贸易流动的不平衡性质在文献中有很好的记载,但在中非经济关系的另一个主要方面,即投资方面,这种情况就少得多了。
投资确实是非洲需求的核心。它是人口增长最快的大陆,但接受外国直接投资(FDI)比任何其他新兴地区都要少,中亚转型经济体除外。换言之,如果我们计算人均外国直接投资流入,非洲确实将是世界上流入最少的区域,而且鉴于其人口趋势和目前的发展水平,显然需求量最大。
近年来,中国不得不对基础设施项目进行大规模融资,特别是公路、水电发电和铁路项目。超过35个非洲国家正在与中国就基础设施融资协议进行接触,其中最大的接受国是尼日利亚、安哥拉、苏丹和埃塞俄比亚。这些资金主要是通过中国进出口银行提供的,虽然优惠条件远远低于官方发展援助(ODA)。其中很大一部分流向了没有受益于最近的债务减免倡议的国家。在某些情况下,基础设施融资与自然资源开发打包,利用一种称为“安哥拉模式(Angola mode)”的机制。中国的资金规模之大,足以为满足非洲巨大的基础设施需求做出实质性贡献。因此,它为该地区提供了重要的发展机遇。
中国有句谚语:“要致富,先修路。”这是对中国多年经济发展的公允描述。基本上,如果一个国家通过修建公路和铁路来投资基础设施,反过来,就会导致GDP增长。幸运的是,作为一个“富裕”的国家,中国有能力向其他非洲国家提供帮助。
因此,这一新的趋势反映了撒哈拉以南非洲更加积极的经济和政治环境。多年来,该区域的实际国内生产总值一直保持增长,并受益于投资环境的改善。中国和印度经济的崛起推动了全球对石油和其他大宗商品的需求。非洲拥有丰富的资源,并面临着利用其自然资源和将收益投资于扩大其经济基础以支持经济增长和减贫的历史性机遇。在这方面,南南合作提供了一个渠道,通过这种渠道,通过平行深化贸易和投资关系,亚洲和中东经济发展的好处可以转移到非洲大陆。
根据中国海关统计,中尼双边贸易额在2016年为106.2亿美元,2017年为137.8亿美元,2018年为152.7亿美元。
然而,尽管中国的资金支持对非洲基础设施十分重要,但人们对其价值的了解相对较少。显然,中国和非洲有着悠久的政治和经济联系历史,近年来两国关系大大加强。从2001年到2019年,双边贸易和中国在非洲的外国直接投资(FDI)都增长了约4倍。与此同时,大量中国企业和工人涌入该地区。自然资源部门,主要是石油和较小部分的矿物,一直是中国对非洲直接投资和非洲对中国出口的主要重点。
两家中国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Export-Import Bank of China)和中国国家开发银行(China Development Bank)——已承诺向尼日利亚的铁路和深港项目提供约19.02亿美元贷款。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拉各斯总领事馆商务领事刘俊生(Liu Junsheng,音译)近日在北京举行的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新闻发布会上透露了这一消息。
据俊生介绍,中国进出口银行提供了12.67亿美元的优惠贷款,用于尼日利亚铁路现代化项目的拉各斯-伊巴丹段,以及拉各斯阿帕帕港综合设施的扩建。他解释说,“尼日利亚铁路现代化项目附录2的拉各斯-伊巴丹段的合同金额为14.88亿美元,附录2 a的合同金额为9407万美元,合同金额为15.81亿美元。”他表示:“中国进出口银行(Export-Import Bank of China)提供了12.67亿美元的优惠贷款,占附录2和2A合同总额的80.14%;尼日利亚联邦政府提供了3.14亿美元的对应资金,占19.86%。”
尼日利亚总统穆罕默杜·布哈里(Muhammadu Buhari)表示,尼日利亚从中国那里获得了价值50亿美元的基础设施项目。布哈里表示,在中非合作论坛与中国的伙伴关系下,这些项目已经在过去三年里执行。总统媒体和宣传高级特别助理加尔巴·舍胡(Garba Shehu)先生在一份声明中引用布哈里在北京中非合作论坛圆桌会议上的讲话,非洲领导人们和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出席了这次会议。布哈里总统驳斥了有关中国向发展中国家提供贷款可能构成债务陷阱的说法。他坚持认为尼日利亚有能力偿还贷款。他表示:“这些重要的基础设施项目与我们的经济复苏和增长计划完全同步。他说:“一些债务可以自我清算。我们的国家有能力偿还到期的贷款,这符合我们审慎的财政政策和良好的内务管理。”
与此同时,中国向尼日利亚和其他国家提供了600亿美元用于基础设施项目。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2018年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开幕式上发表主旨演讲,称资金支持将以政府援助和机构投融资的形式提供。他还表示,中国将免除部分非洲国家2018年底到期的中国政府无息贷款债务。他说,这一豁免将给予与中国建立了外交关系的部分国家,包括非洲最不发达国家、重债穷国、内陆和小岛屿发展中国家。今后3年,中国将同非洲国家共同实施“八大行动”。这将涉及产业促进、基础设施互联互通、贸易便利化、绿色发展等领域。
但他警告称,中国的资金不是用于非洲的“面子工程”,而是用于建设能够消除发展瓶颈的基础设施。中国国家主席要求中国企业尊重当地人民和环境。在为期三年的中非峰会开始前,他在商业论坛上表示:“中国不会干涉非洲内政,也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非洲。”我们重视分享发展经验,为非洲民族复兴和繁荣提供支持。“中国与非洲的合作显然是针对发展的主要瓶颈。我们的合作资源不应该花在任何面子工程上,而应该花在那些最重要的地方。”
让我们面对一个事实:中国和非洲之间商业活动的增长,伴随着中国对该地区的官方经济援助的显著扩大,主要集中在基础设施方面,通常通过中国进出口银行(China Ex-Im Bank)。非洲领导人通常欢迎中国在发展援助方面的新做法,这种做法避免干涉内政,强调发展中国家之间的伙伴关系和团结,并提供了一种基于国家发挥更核心作用的替代发展模式。
然而,一些民间社会评论家对所采用的社会和环境标准表示了关切。中国进出口银行有自己的环境标准,其政策是遵循东道国的环境法规。
在部门分布方面,在广泛的双边合作协议框架下,中国的大部分资金用于一般的、多部门的基础设施项目,这些协议允许根据政府优先事项进行资源配置。然而,电力和运输显然是两个最大的受益者。事实上,在三个集团中,中国是唯一一个在过去三年每年都持续向非洲提供净资金的国家。
在电力领域,中国的活动主要集中在大型水电项目的建设上。也有一些热能生产和传输的活动,但规模小得多。中国在铁路领域取得了重大的复苏,并做出了巨额的融资承诺。其中包括修复1350多公里的现有铁路线,以及建设1600多公里的新铁路。从这个角度来看,整个非洲铁路网大约有5万公里。最大的交易发生在尼日利亚、加蓬和毛里塔尼亚。几个月前,尼日利亚的发展步伐昨天在阿布贾得到了重大推动,中国再次承诺与尼日利亚联邦政府合作,改变该国的安全、社会和经济格局。
中国政府的最新保证来自中国驻尼日利亚大使周平剑(Zhou Pingjian,音译)博士。他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愿同尼方一道,加强互联互通,扩大发展融合,深化人文理解,加强安全合作。特使表示,这样的合作将使“一带一路”合作更加切实地惠及两国和两国人民。
昨天,在阿布贾举行的“一带一路”倡议阿布贾北京共识圆桌会议上,周平剑表示,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重视同尼日利亚的战略伙伴关系。尼日利亚也是非洲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周说,中尼友好关系处于历史最好时期。他透露,今年10月1日,“我们将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同一天,尼日利亚将庆祝其第59个独立日。中尼始终是命运共同体。”今年6月,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成果后续行动落实协调人会议将在北京举行,推动“八大行动”迅速、高效落实。
周大使表示,中方愿同尼方一道,加强互联互通,扩大发展融合,深化人文理解,加强安全合作,让“一带一路”合作更好造福两国和两国人民。“以‘一带一路’为主题的首期阿布贾北京共识圆桌会议恰逢其时。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在北京举行,许多尼日利亚朋友出席。部分发言者有参加“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的亲身经历。
尼日利亚前外交部长阿米努·瓦利(Aminu Wali)大使表示,“一带一路”是国际合作中最具可行性和活力的战略之一,有助于解决世界各国内部和国家间互联互通的务实问题。
瓦利曾担任尼日利亚驻中华人民共和国大使,他表示,六年前,习近平主席在哈萨克斯坦国立大学宣布了这一国际合作新战略,“一带一路”通过利用科技成果解决发展需求,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发展需求,促进包容。
他说,非洲正处于一种新兴趋势的中心,资源正被用来填补运输、电力和电信基础设施等关键发展需求的现有缺口。瓦利表示,尼日利亚是非洲最大的新兴市场之一,经济发展潜力巨大,应走在非洲更多参与“一带一路”框架的前沿,加快国家发展,确保其作为非洲大陆最重要的经济体和投资目的地的地位。
他继续说:“一带一路”行动计划出台以来,在优惠融资模式的推动下,非洲重点基础设施项目如雨后春笋般地涌现,使更多低收入国家更容易参与该倡议,而不使其国家财政负担过重,同时大大加快其发展议程,以改善其人民生活。
“通过这种金融模式,中国公司已经启动了许多基础设施项目,比如埃塞俄比亚的亚的斯亚贝巴-吉布提铁路,这是非洲第一条电气化铁路走廊,肯尼亚的蒙巴萨-内罗毕铁路,尼日利亚的阿布贾-卡杜纳铁路以及包括拉各斯-伊巴丹-卡诺铁路在内的许多其他铁路正在建设中。
“在海事领域,坦桑尼亚巴加莫约港、尼日利亚莱基深海港等项目已经成功完成,其他项目由多家中国企业在建。这些港口的战略位置都是为了利用现有的道路基础设施,在其他情况下是工业园区,因此对非洲沿海地区的经济发展产生重大影响。
“作为‘一带一路’非洲经济复苏和可持续增长战略的一部分,非洲大陆已经建设了许多发电厂和工业园区。截至2016年底,在‘一带一路’框架内,中国在包括尼日利亚在内的15个非洲国家建立了20个工业园区,投资额累积达到53.8亿美元,吸引了超过450家企业入驻,总产出值累积达到了193.5亿美元,并通过缴纳税费为工业园区所在国贡献了16.2亿美元的收入。“
在演讲中,领导报业集团(LEADERSHIP Newspapers Group)董事长山姆•恩达•以赛亚(Sam Nda-Isaiah)对中国前任和现任领导人表示赞赏,称他们将中国打造成了世界经济强国。阿布贾北京共识圆桌会议(ABC)主席恩达•以赛亚(Nda Isaiah)表示,这是一个私营部门主导的智库,由生活在两国的前瞻性尼日利亚人和中国人创建。他说,该组织的更高目标是在治国、商业、政治、安全、教育等领域深化中尼关系和两国人民之间的桥梁建设者。他透露,ABC将主要在政策层面运作,充分利用两国创造的优势,他补充说,它将在政府对政府层面和决策层面运作。
恩达•以赛亚表示,中国是亚洲最大的经济体和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同时也是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按购买力平价(PPP)计算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他补充说,尼日利亚是非洲最大的经济体、人口最多的国家和智力中心。他说,中国和尼日利亚都认为自己是发展中国家,“正如平剑大使不断提醒我的那样,在1978年,中国和尼日利亚在所有物质指标上是一样的。”
然而,在尼日利亚全力推进其经济复苏和增长计划(2017-2020年)的同时,“一带一路”倡议为中尼两国加强发展战略对接、加强互联互通、扩大发展融合、深化人文交流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
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BRI)是历史上最雄心勃勃的基础设施投资计划之一。这是中国政府实施的全球发展战略,涉及亚洲、欧洲、非洲、中东和美洲的152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基础设施建设和投资。“一带”是指陆上公路和铁路运输路线,称为“丝绸之路经济带”;“路”是指海上航线或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中国政府称该倡议是“加强地区互联互通,拥抱更美好未来的努力”。一些观察人士认为,这是为了推动以中国为中心的贸易网络在全球事务中占据主导地位。该项目的目标完工日期为2049年,恰逢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00周年。
尼日利亚总统穆罕默杜·布哈里(Muhammadu Buhari)表示,尼日利亚政府也对与中国达成的所有协议提供相应资金表示乐观,这些协议将提供基础设施,直接改善尼日利亚人的生活。
布哈里总统接见了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特使杨洁篪,并通过特别顾问媒体发表声明,对中国为改善尼日利亚基础设施建设,特别是在公路、铁路、航空、电力和水资源等领域做出的持续和真诚的努力表示深切感谢。
“现在我们有了一个政府,我们知道基础设施的供应非常重要。基础设施提供了就业机会和经济可持续性,这对政治稳定非常重要。”
在乍得湖问题上,总统强调需要中国在湖泊补给方面提供持续支持,并指出尼日利亚和该地区国家将从中国在流域间调水方面的专业知识和技术中受益匪浅。
最后,基础设施和资本项目生命周期的每个阶段都提出了独特的挑战,并要求采取不同的措施。德勤基础设施和资本项目(I&CP)团队利用我们在所有资产生命周期阶段的全球经验——在公共、私人和公私伙伴关系(PPP)环境中——帮助客户组织更有效地加强和管理复杂的投资。
考虑到非洲基础设施赤字的严重程度,中国和其他新兴国家成为重要融资方,对非洲来说是一个令人鼓舞的趋势。
有了新的参与者和新的模式,借款人和金融家,无论是新还是老,都将面临一个学习过程。突出的问题是就复杂和创新的交易进行谈判、并为项目发展执行适当的环境和社会标准的国家能力发展。总而言之,非洲各国政府面临的关键挑战是如何以最佳战略方式利用所有外部基础设施资金来源,包括新兴融资者的资金来源,以促进非洲大陆的发展并减少贫困。